對於這個問題，陶然盡管好奇，可沒有問出口，乖乖的保持了沈默。

從得知封明湛說出對S＆K釜底抽薪開始，陶然就意識到他被停職審查只是觸發S＆K集團危機的導火索，而他要達到的目的也不僅僅是維護律所的利益。

白丘亭的話言猶在耳，至於封明湛究竟在做什麽，陶然不敢深想。

政法附中位於溫泉山莊和A城中間，由於每周三是學校的開放日，陶然與許多家長一樣在校門口見到了陶安安。

穿著校服的陶安安如同一只從籠子裏放出來的小鳥，雀躍的飛奔到陶然面前，摟著她的脖子不肯撒手：“姐，這裏的作業超多，搞得我周末都回不去，煩都煩死了。”

“我就知道你沒有那麽愛學習，不回家完全是迫不得已。”陶然戳穿了妹妹貪玩的本質，卻生怕她學習壓力太大而吃不消。

盯著她打量了一會兒，她確認陶安安沒有消瘦的跡象，便放下心來。

“走吧，我們預定了農家宴，給你好好補補。”

“一定是姐夫的主意，你且沒有那麽大方。”自從陶安安得知轉學的事情是封明湛繼父幫的忙，加上她在校期間受到的優待，讓她對姐夫的看法大為改觀。

“嘿，你個沒良心的！”陶然沒好氣的把妹妹塞進後座，自己也挨著她坐好。

足足一個月沒有見到姐姐，陶安安沒等車子發動就打開了話匣子：“我們班主任說，我的成績想參加春季高考有點困難，可警校錄取是提前批次，我又擔心自己夏季高考考的更糟糕。你說，我該怎麽辦呀？”

“這個……我不太懂，要不找個專家問問？”陶然被妹妹問住了，趴在前排的兩個座椅中間，看著封明湛問道，“你認識招考辦的人嗎？”

沈思了片刻，封明湛側臉說道：“陶川的前女友當中似乎有公安大學的老師。”

陶然拿出手機給陶川打電話，耳畔傳來妹妹的驚嘆：“陶十六連警官都敢搞，他可真是色膽包天。”

“說什麽呢！小小年紀不學好。”她一個眼刀飛過去，陶安安頓時沒聲兒了。

果不其然，陶川的眾多前女友當中的確有一名曾經在公大任教的警花。但問題是，她去年就調到了市公安局，主抓經濟案件。

好巧不巧的是，她是S＆K案件的專案組組長。

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，陶川不讚成陶然找前女友幫忙：“現在是敏感時期，貿然聯系我怕對她和封明湛造成不利的影響。”

“你倆分手多久了？你對她的情況依然了如指掌，難道你們分手之後做了朋友？”叔叔的話令陶然八卦的心蠢蠢欲動，壞笑著開始盤問，“說，你們最近是不是舊情覆燃了？”

“說什麽呢！我在外地取證，辦的是正事。”陶川說的一本正經，瞬間把陶然和陶安安給唬住了。

可由於開著免提，封明湛不能坐視陶川哄騙老婆和小姨子，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的偽裝：“聽說你在那邊的事情早就辦完了，怎麽還不回來？”

“封明湛，你……”陶川一陣心虛，竟無言以對。

“別告訴我你又被艷遇絆住了腿。”淡淡一笑，封明湛涼涼道，“我被律協限制了從業資格，你馬上回來，現在崔西和高尚忙的腳不沾地，要是被他們知道你在外面瀟灑，看他們會不會放過你。”

陶川被掐住了軟肋，憤憤不平的吐槽：“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，改天我也結婚！”

“記得找我老公給你做婚前財產公正哦。”狠狠補了一刀，陶然就收了線，全然不顧十六叔會氣成什麽樣子。

眼見樓歪的到西伯利亞，陶安安囧著臉抱怨：“你們到底在套十六叔的八卦，還是在幫我打聽高考的事情？拜托你們體諒一下學生狗的苦逼心情好嗎？”

“船到橋頭自然直，姐不會讓你掉坑裏的。”陶然恍覺只顧著陶川的桃色新聞，忽略了妹妹，急忙陪著笑臉安慰。

“姐，我要是考上了警校，除了公派，沒人能把我送出國了。”陶安安生怕姐姐不理解她的苦心，晃著她的胳膊一再強調。

妹妹志在必得，陶然卻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：“知道知道，我怎麽會不懂你呢？”

“你要幫我，一定要幫我。”陶安安抓住了姐姐這顆救命稻草，明知有些強人所難，她卻相信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。

陪妹妹大吃了一頓，陶然和封明湛把她送回宿舍，順便把我帶來的東西一並送了過去。

給陶安安換了全新的臥具，陶然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學校。

回程的路上，天色已經黑透了，她靠著椅背閉目養神，耳畔反覆回放著榮淇下午的那番話。

拿出手機，陶然在郵箱裏翻出一份病例，盯著檢查結果看了又看，煩躁不安的情緒從心底蔓延至眉心。

見她鎖著眉頭，封明湛以為她還在為陶安安的事情煩心，便忙裏偷閑的拍了拍的她手：“你有空的話，不妨找安安的班主任聊聊，高三的班主任對升學率很看重，而且他們經驗老道，不比招生辦的人差。”

“也是……我怎麽就沒想到呢！”陶然猶如醍醐灌頂，恍覺自己忽略了最有用、最便捷的資源。

封明湛點到為止便繼續專心開車：“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
“晚上開車最容易走神兒，我還是陪你聊天吧。”搓了搓臉頰，陶然把座椅升起來，小心翼翼的問道，“今天榮淇說你爸媽催咱們要孩子，你怎麽看？”

孩子的問題令封明湛始料未及，停頓了幾秒才反問道：“你怎麽跟榮淇說的？免得爸媽問起來，你我說的對不上。”

“我說順其自然比較好。”陶然如實的說著，卻猜不透他的意思。

“好，知道了。”

封明湛神色如常的點點頭，令她一頭霧水，越發摸不清他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
可陶然並不知道封明湛錯把她對榮淇的回答當成了陶然的意見，便沒有表露自己真實的想法。

在他看來，陶然還年輕，正是需要發展事業的時候，沒必要過早的考慮孩子的問題。可站在他的立場，誰不希望有個小蘿蔔頭呢？

陶然自然而然的以為榮淇誤解了他的意思，便打消了跟他商量孩子問題的念頭。

可即便如此，她還是……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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